2014.02.27
BY 凯伦·史密斯
这个团队成员是陈航峰和霍杰明。他们分别来自上海和西雅图。现在都住在上海。他们4年前或是更早相识,但他们都不确切地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间,他们兴趣相投,之间的友谊持续了很久。这次展览促成了他们的第一次合作。陈航峰主要负责视觉部分,霍杰明主要负责声音部分。他们之前的个人作品涵盖了音乐和视觉两个不同的领域,包括装置、移动影像、行为艺术。
陈航峰是艺术家和平面设计师,近些年来他主要是个多媒体艺术家,其名为《狂热标志》的系列作品尤为被大家称赞。概念很简单:找一些相似的品牌标识,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把它么组合成一种奇怪的复杂图案,很有趣也很漂亮。作为设计作品它们处于艺术和功能性物件之间,模糊了二者之间的界限,并拒绝严格的分类。之所以陈航峰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成长的年代,那时中国没有什么品牌意识“当时品牌的选择很少。20多年后,无数的品牌映入中国人的视线……”
陈航峰通过把不同品牌的标识编织成多种多样近似的形态:地毯、光束、墙纸、中国屏风、临时的纹身,微妙并简洁地评论了这种现象。在他的手中,当代的标志变成了传统的手工艺品,比如地毯、刺绣和木刻,采用的形式多种多样。《狂热标志》的想法十分的简单。
就像之前提到的,《狂热标志》也涉及装置和录像作品。比如说,由大量“礼物”外包装组成的圣诞树。每个礼物盒子里面都有一个录像屏幕,播放着工厂是怎样制作圣诞礼物的。因此,以中国文化和社会的角度来看很有“当今”的特色。就像他在这次展览中视觉部分所暗示的。
相反的,接受过古典音乐教育的霍杰明主要负责声音部分。快速看完他的简历便发现他喜爱的音乐类型很广泛,而且表达方式很有创造性。尽管他在近12年主要做的是电子游戏音频的制作,2004年8月他在上海育碧电脑软件公司工作,为Xbox 360 和PS3制作军略游戏:终结战争。他所做过的项目多种多样。比如,为角色扮演游戏《奥秘(2001)》制作声音,声音由弦乐四重奏构成,并结合了西雅图交响乐,比较传统。他还为游戏,装置制作音频生成系统,或是非线性技术在现场行为中的运用,这些工作比较实验性。这些经验对构思他们小组作品《万花筒》中的声音部分特别有帮助。
...实时的地标旅行
《万花筒》是当今中国城市的写照,移动的影像和同步的声音。实际上,今日美术馆周边的景色就是影像的主题,室外和室内的实时影像通过一系列监控摄像交替呈现。因此,如果你让你的朋友在外面徘徊,之后你跑到作品前,你就会看到他们在盯着万花筒看!但是识别他们对于《万花筒》本身来说同样也是艺术的一部分。拍摄下来的影像会在墙上旋转播放,营造迷幻的效果。标志是被采样的近似于社会表象的符号,所以霍杰明也采样了当代社会场景中的近似声音作为音频的组成部分。所有这些都是实时的,就像电影图像。
观众进入一个特别建造的有6个面的房间,被领进了一个迷幻不真实的世界,不停变换的墙纸使得现实世界成为了幻象。这里设计精美的布置好像是一所美术馆的内部或是一幅构思精美的艺术作品,一切都是美丽的——艺术家曾经用垃圾做雕塑,包括陈航峰,他也曾用垃圾废物制作树枝形装饰灯。
随着色彩不停地改变和万花筒充分地展示,万花筒音乐通过一些振动音和吸引人的杂乱无章的声音谱成了一段旋律。音频信号来自安装在陈航峰的万花筒附近的两个话筒,通过控制脉冲交流声,产生空间错位和转换的感觉,这个系统会分析每个摄像机中的影像信号,然后声音部分会根据大范围的音律和视觉的光线强度进行变化。音乐是电脑实时生成的(用的是Max/MSP定制的程序),霍杰明之前在电脑游戏中研究过非线性声音的结构和配置。这就使声音不停地变化发展而不是循环。实时音频控制技术赋予万花筒这个简单的想法一个新的实现形式,充满了无限的惊奇和欣喜。
问题一:现实和艺术,你认为人们希望艺术是现实的,或他们更希望是被“放大”的?这难道不更像幻想或是逃避现实?
陈航峰:我想两方面都重要。艺术总是来源于现实的,但是要高于现实。没有现实也没有艺术,没有艺术的生活太乏味了。我希望艺术能促进现实。
霍杰明:我的艺术是反对逃离现实的,我试图关注每天生活中的细节,把它们放在一个新的上下文中,创作出惊奇的并置。这是实现“现实放大”的很有用的途径。艺术家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对新媒体的分支进行分类:在当今混乱的杂音中找出对人类有意义的。
问题二:科技对当今的声音和视觉有多重要?
陈航峰:这取决于什么种类的声音和视觉,谁去创作的。科技本身就可以成为艺术形式。它可以成为实现想法的很好的方法,同时也可能限制或摧毁想法。
霍杰明:我们所看的和所听的很多都以科技为媒介。历史告诉我们,科技在人类的思维方式和相互连接方面产生了巨大影响。比如,电脑里音频和视频的呈现方式与类似的技术很不一样。
问题三:经济的萧条会改变品牌标识的意义吗?你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只有在美术馆里才能看到它们吗?
陈航峰:我希望低迷时期会改变品牌在人们脑子中的意义。品牌的价值实际上相当于“训导”人们去接受它们。现在的“教训”是花钱要谨慎!经济需要人类和自然付出巨大代价(以剥削的形式)。150多年前,马克思说过“宗教是大众的麻醉剂”。我想问:现在的经济是不是大众的麻醉剂呢?是不是该放弃对麻醉剂的沉迷的时候了?我相信当今的经济体系是不具可持续发展性的,我们最好尽快找到另一种解决方案。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品牌标志这种现象只能在美术馆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