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27
BY Adam Minter
第一眼看了,墙纸的图案给人的感觉是更新了的中国传统剪纸图案,更现代,或许更使人迷幻。
但第二次靠近了仔细观察之后,才显示出某些更巧妙,更隐晦的,及更具游戏性的东西:
可能这张照片还不够清晰,这件作品关键的第三个层面:在图像中不同标志的轮廓下隐藏着从上海的各个垃圾场和垃圾回收站拍来的照片,并显示了不同程度和不同类型上的消费品浪费。
设计者是我的朋友陈航峰,一位上海本土的艺术家兼设计师,他在这几年的时间内创造了类似游戏性的但又严肃的一系列作品,反映了消费文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这些作品构成了“欣欣向荣”-他正在上海Art Labor画廊的个展。
如果航峰没有对当前社会的浪费现象做出有趣的思考,我也会在我的博客上发表。更值得特别推荐的是,也是此博客文章的目的:航峰可能是我认识的对此话题开刀的仅此一位艺术家,其反讽和具有政治性的手法不是停留在表面,可以说是包装的恰如其分,而且手法简单,点到为止,让观众自己得出结论,如果必要的话就是-政治观。
航峰愿意“走出去”并“报道”他的创作的动机更是我喜欢他的作品(及本人)的另一原因。比如去年,他去了浙江省的某个小地方-专门制造圣诞饰品出口的作坊,拍到了“圣诞老人的小助手”的脚本,此录象装置也是极具游戏性的挑战了观众对消费潮流的观点(圣诞消费品的浪费)。同时,这些所拍到的未编辑脚本-至少如我所知-是拍关于那些作坊仅存的脚本。这是好的纪实新闻也是好的艺术作品。
航峰和他的画廊一起拍了部纪实片,主要纪录航峰在出没于垃圾回收中心拍摄那些隐藏在标志的轮廓下的照片,和收集组成此欣欣向荣展览重头作品-吊灯的基本元素-“垃圾”的过程。艺术家花了将近3个月的时间收集这些垃圾,根据其色彩,形状和本身的功能来选择它们。因为大部分在上海人没有垃圾分类的习惯,这些可回收垃圾常常是十分肮脏并臭气熏天。因此航峰和摄像师必须带者口罩去垃圾场和垃圾回收站。然后航峰还得将它们消毒并洗干净后,才安装成吊灯装置。他开玩笑道“清洗并把这些垃圾弄干净的过程象一种教育,不太象做作品的过程,但实际上这个过程很痛苦”。
请注意这个用垃圾做的吊灯被悬挂在一块地毯的上方:织地毯也是航峰用不同标志组合成图案作品的另一种演绎(用航峰的标题为,标志也疯狂),周围墙壁全被包上了我前面所提到的墙纸。
在星期五晚上的展览开幕酒会上,航峰跟我提起了刚开始在他家附近的垃圾回收中心所碰到的困难:他希望能便宜的价钱买进,就如回收中心的小老板和打工仔的观点一样,不应该比其回收的价格贵到哪去。“他们怀疑我是否在做某种调研,”他对我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使他们相信我是为了做一件艺术作品。”对于熟悉中国回收文化的那些人来说,结果是可以预测的:“最后,他们把那些东西以更贵的价格卖给了我,远高于它们作为废品卖出的价钱。”